陈仲又问了一些问题,将所闻一字不落记录下来,直到感觉已没有什么可以问的才命人将刘申关回牢房。
霍维华拿到陈仲的审问笔录,很是满意,便派他去审问韩法愈。
陈仲坐在韩法愈面前,看着资料卷宗喃喃:“韩法愈,山西蒲州人,天启八年戊辰科三甲第五十一名赐同进士出身。天启九年三月,擢升东昌知府。”
“从考中进士到当上知府,这中间才隔了一年时间,韩大人这晋升速度可真是让朝中诸多老臣自愧不如啊!”
又翻了一遍卷宗,陈仲幽幽说道:“你是山西蒲州人,你和前任首辅韩爌是同乡啊!而且,你科举中试和升迁知府之时正是韩爌主掌内阁的时候。”
韩法愈闻言,抬眸看了一眼陈仲。
虽然这个动作不大,速度也很快,但还是被陈仲捕捉到了韩法愈眼中闪烁和惊慌的目光。
于是,陈仲决定加把料:“方才提审临清仓库两位大使赵北和刘申,据他们交代,你们每年都会出售新米给一位合作多年的买家,而这位买家会派来小船分批次把粮食往南拉,通过水路拉到河南,最后运往山西。”
韩法愈瞳孔猛然一缩,怒斥道:“他们撒谎!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那都是……”
似乎意识到自己可能落入对方的圈套,韩法愈连忙闭上嘴。
陈仲自然不知道后面是什么情况,他就是故意扯个谎来抛砖引玉罢了,谁料这个韩法愈还是这么个愣头青,自己说漏嘴了呢?
陈仲故意笑了笑道:“韩法愈,你说不说都无所谓!能稳定需要如此大批粮食的人,要不就是私下运到塞外贩卖给蒙古人或者建奴,要不就是手底下有大批私兵要供养。凭东厂和锦衣卫的能力,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你觉得我们能不能把你们背后之人全都揪出来呢?”
韩法愈浑身剧烈颤抖起来,扑通一下翻倒在地,拼命磕头:“大人!大人饶命!我说!我把我知道全都告诉你们!”
经过一夜抓捕审讯,临清城中的贪官污吏全都被一网打尽。
第二天天空大亮,霍维华忙碌了一夜未眠,此时还在整理案件卷宗。
一名手下来报:“禀大人,城外出现一支人马!”
霍维华头也不抬:“是临清所的所兵要攻城吗?”
手下摇头:“那领头的自称是山东都司都指挥使杨所修。”
霍维华猛地抬起头来,满脸惊喜:“杨大人这么快就来到了吗?哈哈哈…随本官去迎接他们!”
城外,霍维华高兴地迎向杨所修:“幸得杨大人及时支援,霍某小命算是保住了。”
杨所修抱拳回礼:“下官一收到霍大人的信便带着人日夜兼程赶来,幸不辱命,还好霍大人与各位同僚都没事。”
霍维华问道:“杨大人没有遇到临清当地的所兵吗?”
杨所修道:“我们赶到时,恰好遇到他们在制作攻城器械,结果被我们背后偷袭杀得大败亏输,直接原地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