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8:夺桥,炸水路(十九)【求月票】(1 / 2)

退下,让朕来 油爆香菇 2322 字 11小时前

法师心中讶然。

心下略微思索就知这伙人肯定是趁着前线火力被转移的时候,偷偷摸上来偷袭的。眼前这名俏后生一身浩然正气,属于看一眼就很难生出恶感的那种人。法师估算云策相貌年纪,再联想自己看过的康国情报,飞快想到一人:“阿弥陀佛,阁下是云将军?”

云策微抿着唇,不作回答。

只是一味刺出无数裹挟刺骨冰花的冰蓝枪影,如翻滚云海一般朝法师扑杀而去。法师袖中甩出一串碧玉佛珠,双手飞快合十。随武气暴涨,金光自佛珠迸发,光耀无比。

云策眼前蓦地一白。

天地白惨惨一片,竟看不到其他颜色。

他蓦地闭眼。

残留光影如蛆附骨,阴魂不散。

骤然失明让云策手中枪势略微偏移了一点儿,只听“锵”一声,枪尖撞上一硬物。

云策不假思索,一击横扫千军,迅猛枪风以锐不可当之势将周遭障碍物尽数拦腰斩断,却未听到血肉被割开的钝声。不多会儿,似有树杈被重物略微压弯的细微动静,随即出枪,游龙入海。法师抬手收回佛珠,下一秒冰花匹练飞空,险些冻杀他几根脚指。

“哎,云将军——”

法师仗着云策暂时目盲,自个儿又擅长体术身法,一时半会儿没被云策串成肉串。

不过,这可不是长久之计。

一来法师境界本就不如云策,二来此处是平地而非铁索飞桥,法师占不到便宜,三来云策武道走的是刚柔并济,受下方矿脉影响不大,稍作适应就能杀得法师上蹿下跳。

等云策适应,十几枪就能将法师串枪上。

法师光秃秃的脑袋开始冒汗。

“云大将军——”

“贼子,有什么遗言要说?”

云策声音清冽威严。

配上这副相貌,真似神将下凡。

法师微喘气:“老衲与你未必是敌!”

话音刚落,无数银白枪影铺天盖地刺来,法师心下暗骂【年轻人气性这么大】,再度以武气化出罡气罩身。淡金色人形虚影从体内绽开,化成丈高盘膝而坐的佛陀幻象,如同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硬生生顶住云策一枪,却架不住枪尖蔓延的冰花会连带着爆炸。一连串冰屑乱飞,金色幻象应声碎裂,巨大冲击力让法师倒飞出去,滚了好几圈。

云策紧闭的眸子缓缓睁开。

眼前景物逐渐由虚变实。

枪尖正抵着法师脖颈要害,大有其妄动就刺下去的架势。云策冷着脸:“非敌?”

他也发现这个光头和尚不太对劲。

对方气息不稳,体内武气不似鼎盛状态。很显然,碰上自己之前,这妖僧曾与人大打出手。若非如此也不会让他几个照面就逼到这份上,还有一点便是这和尚并无战意。

既如此,他不介意匀点时间听对方分说。

“这话从何说起?”

眼睛的不适未完全散去,云策眼底仍泛着冰冷杀意,居高临下盯着法师一举一动。

法师垂眸看着云策用天地冰雪凝化出来的银枪,暗叹此物华美,隐约有几分眼熟。

“老衲也是为偿还早年欠下的恩情才来此地蹚浑水,如今恩情两清,自然不会再干涉俗世斗争。”法师又抬眼去看云策的眼睛,那里没有一丝怜悯,深沉如墨,叫他心中生出几分不安来,电光石火间,法师想起一桩陈年旧事,“云大将军的枪法好眼熟。”

云策不语,冷漠看妖僧还能说什么屁话。

法师自顾自道:“老衲出家之前,也曾为俗世王庭效力,东征西讨。那时的上峰曾是武国大将云达的旧部副将,上峰曾说那位枪法乃是世间至美,据说他隐居世外了。”

云策,云达,同一个姓氏。

二者属性枪法还是一模一样的。

这俩就算不是爷孙,也该是一脉相承。

听法师自报家门,云策脸上终于有情绪波动,略微撇开枪尖。此举无疑是撤去压在法师脖子上的夺命枷锁,他从地上爬起来,刚要再问便听云策道:“家师仙逝数年。”

法师:“……”

还真是云达的后人啊。

掐算一下年纪,不由唏嘘两声。

二十等彻侯寿命也没想象中那么长么。

法师念了一声佛号,试探云策态度。

“不知云老将军埋骨何处?”

念在云策、鲜于坚这对师兄弟的面子上,也为了不影响兄弟俩的威望,沈棠这边有意隐瞒云达参加北漠一战的细节。云达襄助北漠也没公开身份,外界只知他是隐世的二十等彻侯,顶多知道他姓什么,其他细节仅有少数人知晓,这也方便了沈棠后续操作。

中部盟军这边情报也不是完全的。

人死如灯灭,云策也尽量不去想恩师晚年一念之差犯下的错误,更多记着他的好。

骤然听到有个跟恩师七拐八拐沾关系的老和尚,云策第一反应是戒备:“作甚?”

法师道:“想去老将军坟前上炷香。”

如果云策答应,便意味着他没准备杀自己,要是不应,法师只能奋力一搏图生路。

云策并未收起长枪:“在漠州境内。”

“漠州境内?老将军原是……”法师仔细回想,似乎是有消息说云达是异族来着。百年前的人物,风流云散,谁又记得那么清楚?

就在他喃喃的时候,一记光影穿透余光,在他身后不远处炸开,近距离爆发的气浪吹得法师险些没站稳。他抬手擦去脸上的血痕,扭头看到长枪将三个大汉串个透心凉。

云策抬手将长枪吸回掌心。

一甩枪,任由血花在地上绽放光华。

他声音清冽又不容抗拒:“看押起来。”

数名武卒上前给法师上了枷锁,捆绑个结结实实,抓起来当俘虏。法师也不挣扎,依旧笑容慈悲。开玩笑,他现在不无害,云策就要亲手除害了!云策扭头吩咐另一人。

“劳烦北大匠。”

云策说完,法师就瞧见一个高挑清瘦的女人几个起落过来,对方背上背着一件比体型更大的古怪工具箱。女人道:“是条大鱼?”

法师:“……”

当着他的面说他是大鱼,这不礼貌吧?

云策几个副将都能扛事儿,又有师弟子固指挥作战,他的主要任务就是清理那些实力相对较强的绊脚石。若能杀开一条路,也方便己方兵力推进,只是没想到一上来就抓到法师,确实能算是大鱼:“此人身份有些复杂,不过,他愿意主动暂停干戈也好过跟咱们拼命,先派人看关,待战事结束再上禀主上分说。”

北啾点点头:“好。”

法师双手被捆在背后。

他知道下一步就是暂时封禁自己丹府,免得他临时反水,他愿意配合。出人意料的是云策提枪就走,法师表情空了一瞬,视线对上云策口中的“北大匠”:“他走了?”

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步骤?

在场除了云策,可没人能封住自己哦。

法师心下刚有得意苗头,小腹蓦地开始剧烈收紧。无需内视也能看到有万千无形枷锁从四面八方往丹府武胆方向落下,顷刻就形成绝对封闭。他好不容易将那口岔开的气缓过来,一低头就看到北啾刚要收回去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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