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莲坐起身，并没有伸懒腰，但动作却像是舒展开身体，让人只觉得她的身体好似膨胀了一圈。

易心一脸的烦躁，在房间里踱步起来。

易心在心盘点了一圈，想到了梦魇、魅魔之类能影响人类情绪的妖怪，又觉得黎云的天赋和那些妖怪的相，有着天壤之别。

她打了个哈欠，将脑袋枕在手臂，歪头看着易心，“是人还是妖，你看不出来吗？”

薛小莲调整了一下姿势，直视易心的双眸，“我不知道他的血脉里有什么。他有什么血统都不怪，他没有任何妖怪的血统也不怪。人类啊，不是这样的吗？所谓的鬼，本是人类欲望的凝聚呢。”

“让他留在这里，是老板的意思？老板知道他这情况吗？”易心将话题拉回到了最开始。这次提问，她不再恶声恶气，而是心平气和地认真询问。

易心想起了老板那天接她从警局出来时候说的话。

她心有焦虑，有不满，还有一种不安。

良久，她才别扭地问道：“老板是不是……我惹他生气了？”

“不是。老板不是那样的人。”薛小莲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只是觉得有趣吧。”

“不然呢？”薛小莲反问。

她的心情再次低落。

半晌后，易心甩手要离开。她才迈出一步，停住了脚步。

两人能看到的只有墙壁。她们不像是黎云，视觉能穿透阻碍，穿过很多空间，看到其他地方的事情。但这么近的距离，足以让她们感觉到一些异动。

易心没有接话。

她也和薛小莲一样发现了黎云的小动作。

这其，最好找到的是白老板了。

黎云又在此前见识过白老板的种种情绪，要找到他，易如反掌。

白颖的黑白遗照依旧是那种恐怖诡异的风格。好看的女孩子的脸做出了各种夸张的表情，像是一个疯子在做表演。

黎云在这里还感受到了另一股气息。

黎云很快找到了那气味的来源。

年人的打扮如同很多电视剧里的算命先生。房间布置成了祭台的模样，祭台摆放着白颖、易心、方天、袁昊泽等人的照片。年人嘴里嘟嘟囔囔，双手一直变换着手诀的造型，还时不时用手指沾着祭台摆放好的液体，在那些照片涂涂画画。

房间的窗户紧闭着。室外一片漆黑。但在黑夜，有更黑的东西聚集过来，蹲守在窗外，想要破窗而入。

那年人一脸的严肃，挥手之间，见那些被涂抹过的照片飞舞起来，贴在了窗户。

窗外的鬼魅一拥而，将那些照片撕得粉碎。

黎云感受到他身贪婪的味道加重了几分，和那些魂魄不全的鬼魅几乎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那四溢而出的恶念也近乎相同。

这是不可能超度的灵魂。

他想起了黑白无常干脆利落的举动。

心念一动，黎云觉得两者身散发出的恶意和贪婪改变了方向。

他们忽然和黎云感同身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