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昊泽没有杀人后的紧张和恐惧。他的精神像是绷到极点后,突然松弛了下来。神经没有绷断,而是舒坦地彻底放松。
“你到了吗?你来了吗?”袁昊泽急忙地问道。
“那你快点来!”袁昊泽从地站了起来,开了门,往外张望。
袁昊泽干脆走了出去,准备下楼迎接易心。
易心也露出了笑容,甜蜜的表情在脸刚浮现,有了些许变化。
“我们快去吧!”袁昊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拉住易心,快步楼。
易心乖巧地点头,走在袁昊泽身后,还用那种探究的眼神打量袁昊泽。
他像是个孩子,指着地的尸体,示意易心看过去。
“是那个女人!”袁昊泽低声回答,语气很激动,“她又来找我……她是个疯子!我跟你说过的,她疯了,没人能管……她一直跟着我。我没有办法……”
易心面不改色。
他没有开心太久。
“不,不是……我没有……”袁昊泽下意识地反驳,却是心虚地又转了话题,“她现在死了。跟她女儿一样。她们母女两个一个样!都是疯子……她可能被鬼身了……被她女儿……她们都疯了!”
易心再次打量袁昊泽。
袁昊泽有些气急败坏,“我说了我没有!”
“现在怎么办?警察要看到她死了,我会坐牢的……易心,我们还要结婚呢。我不能坐牢。易心,你会帮我的吧?”袁昊泽又换了期盼的口吻,还哄劝道,“你会帮我的吧?你次帮我了。我们是夫妻,我们是一体的。”
死去的“范晓诗”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真正被杀死的是鸠占鹊巢的鬼魂而已。
易心对此分得很清楚。
这是和普通人无关的事情。
人类社会对此有自己的一套处理方式。
这其或许有执行不到位的地方,但基本的规则是永恒存在的。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易心,却见易心悠闲地观察着趴在地的严玉,根本没有将自己和这件事放在心。
“你说得对。”易心点点头。
“你要是出事了,我会等你出来,再跟你结婚。”易心抬起头,看着袁昊泽僵硬的表情,认真地说道,“我们也可以先领证,等你出来了再办酒席。你要是被判了死刑……现在虽然没有这种规矩了,但我可以给你守寡一段时间,我也会照顾你父母的。”
易心不为所动。
“为什么我会被抓啊?”易心眨了眨眼睛。
易心轻易地挣脱了袁昊泽的双手,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袁昊泽一下子没了声音。
她说完,松开了手。
他已经彻底慌了。
他不知道易心撒手不管后,他应该怎么办。
她说着,看了眼地的尸体。
她说着,推开了袁昊泽,开门走了出去。
袁昊泽只觉得室内仿佛是温度骤降一般,变得特别寒冷。
他还听到了严玉的声音。
袁昊泽迟钝地转过身,看向了地的尸体。
他再次瘫坐在地,只是这一次,并非如释重负后,身体和精神都彻底放松下来。
※※※※※
随即,便有另一种更为绵长的气味从那绝望飘了出来。
他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变暗,像是有人关了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些许照亮了这陌生的房间。
他看清了面前的人。
房间里还残留着易心身的血腥味,但那味道并不浓重。黎云甚至能顺着气味,在脑内描摹出易心之前走过的地方。她来过,又走了,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他还以为易心今晚出门约会,又是去警察局捞人,或者是袁昊泽找她商量事情。
黎云和李叔都没有将易心今天的外出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