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阳虽然悲痛欲绝,但理智尚存,他明白,别说单凭自己,就算陈逍遥不死,也无法和陈逍飞抗衡。
于是,他第一时间遣散船坊的兄弟,独自一人面对陈逍飞的走狗。
恶奴中,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排众而出,手中折扇一合,神情淡漠的说道:“陈春阳,你应该清楚,若不是世子宽宏大量,你都见不到今天的太阳。”
“你也应该清楚,船坊对于世子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世子是看重你的才敢,看重你的忠心,才会给你机会。”
“识时务者为俊杰,切莫执迷不悟,害人害己。”
此人名唤陈三,二十七岁,当年跟随陈逍飞一同前往太玄宗,负责照顾陈逍飞的饮食起居,可谓是陈逍飞的第一死忠狗腿。
陈春阳深吸一口气,满目坚定地沉声回道:“想要船坊的印鉴,想要我的忠心,甚至想要我的命,都没问题,只要二公子当众发下不为世子报仇,誓不为人的血誓即可。”
“放肆!”陈三双目一瞪,厉声怒喝,“你算什么东西,安敢妄想让世子发誓?”
“我最后问你一句,船坊的印鉴,你交是不交?”
“呵呵。”陈春阳冷笑连声,一脸无谓的淡然道:“船坊的印鉴,只有我知道在什么地方,一旦我死了,你们就算把上京挖地三尺也找不到。”
“依照朝廷法度,至多一个月,如果不带着船坊的印鉴到有司衙门交税,朝廷就会查收船坊。这是太玄宗定下的规则,就算是忠王大人也无法违逆。”
“二公子的脾气,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他凡事都喜欢完美,如果得不到船坊,必然大怒。我固然难逃一死,可负责办这件事的你,肯定也讨不了好,不是吗?”
“你”陈三气得头发都快立起来了,恨不得立即撕了陈春阳,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因为他明白,陈春阳所言,半字不虚。
若不是有此顾忌,他早晚就带人灭了陈春阳全家了。
陈三一连深呼吸数次,强压下滔天的怒火和杀意,阴沉着脸冷声道:“为了一个废物,还是一个死掉的废物,你值得赔上身家性命吗?”
“住口!”
陈春阳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老虎,勃然大怒,“你可以侮辱我,但是,绝不能侮辱逍遥世子。否则,我就算粉身碎骨,也定要你血溅五尺,横尸当场!!”
“就凭你?呵呵!”陈三一脸轻蔑的摇了摇头,“论实力,论天赋,论眼界,陈逍遥哪一样比得过逍飞世子?”
“别说逍飞世子了,他还远不如我这个奴才呢,不是废物是什么?”
“陈三!!!”陈逍遥竭嘶底里地咆哮,吼声震天,声音中充斥着滔天的怒恨和杀机。
“难道我说错了吗?”陈三双眉高高挑起,一脸讥诮,“难道你像疯狗一样鬼吼几句,就能堵住悠悠众口?就能改变铁一样的事实?真是笑话。”
他的话音刚落,周遭立时响起一片嘲笑声。
“哈哈,一个废物,一个蠢货,真正应验了那句话,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哈哈”
“就是就是,废物配蠢货,当真绝配,哈哈”
“就陈逍遥那窝囊样,除了投了个好胎,哪一样比得过咱们?说他是废物,简直就是侮辱废物这两个字,应该说,陈逍遥是连废物都不如的垃圾,大家说,对不对?”
“对,太对了,哈哈”
“你你们”陈春阳怒火攻心,目眦欲裂,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他握紧大刀,就要不顾一切的暴走,突然!
“吠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