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神谕沉默了下,轻叹道:“是的,只要我不死我们就定会交手的。”
“因此这笔交易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般人在这个时候会迟疑,但旷神谕至始至终都没有迟疑,他道:“自然是答应,如此占便宜的事情我如何能拒绝呢?现在我要拔出我的剑了,你要看好了。”
这时候宇文伤是没有开口说话的,他的眼睛已经盯着旷神谕了,旷神谕的手也已经握住剑柄了,他可以感觉到股恢弘的气势自墨清池身上涌出,可当剑真正拔出剑鞘的时候,这股恢弘的气势竟然猛然消失了。
他是丁点也感觉不到这股气势了,不过他已经感觉到了危险,股如影随形如跗骨之毒的危险已经临近。
旷神谕已经惊讶了,他惊讶得并不是宇文伤在面对他的剑时候的那种云淡风轻,他惊讶得只是宇文伤竟然全然没有看他拔出的剑。
剑光闪的时候,宇文伤竟然闭上了眼睛,这个人仿佛丁点也不害怕他此时此刻用剑取下他的性命,似乎也丁点也不在乎看见他的剑。
可既然他在乎他的剑如何,那又为何要让他拔剑呢?旷神谕是有些不明白的,不过他还是很快就已经将剑收回了剑鞘,宇文伤也几乎在同时间睁开了眼睛。
“好剑,看来我哪位弟弟估计得没错,你的确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甚至威胁到我的性命。”宇文伤道,他的这句话说得非常平静非常淡然,这刻甚至旷神谕都有些认为这个人刚才其实已经看见了他这剑。
旷神谕望着宇文伤,他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的,有时候观剑并非需要用眼观,有时候更需要用心来观剑,现在的宇文伤岂非正是用心观剑?
宇文伤望着旷神谕,望着没有开口说话的旷神谕,他似乎已经看出了这个年轻人眼神中的疑惑,他淡淡道:“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来了不短的时间了?”
旷神谕依旧很老实,他道:“我知道,你比我来的时间绝对不会慢多少。”
宇文伤道:“是的,因此你和我弟弟的对话我不但听到,而且看见了,因此我知道你至少是有三次机会杀掉宇文述的,但你次都没有用,即使最后次机会你也毫不迟疑的放弃了。”
旷神谕笑了起来,道:“因此这十万两银子是你为了感谢我的不出手而对我的报仇?”
宇文伤摇头,他的声音苍老而平静,冷冷道:“你错了,十万两银子本就是你应该得到的,我给你的报酬却并非是这些。”他说道这里顿了下,道:“你知不知道在江都地界邀我决斗结果会如何吗?”
旷神谕笑了笑,他耸了耸肩道:“这点我是并不太清楚的,不过我大概应当想得出。”
“很好,倘若你点也想不出那你就实在令我他失望了,甚至我会感觉你根本不配和我交手。”
旷神谕只是微笑,并没有表言论或生气。
宇文伤望着旷神谕,他那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中带上了抹刺骨的意味,他道:“这场决斗无论是胜或者败你都很难走出江都。”
旷神谕没有插言,他继续安静听着。
宇文伤道:“任何人挑战宇文阀都只能是这种结果,你自然也是不能例外的,不过这只是原本的情况。”
“现在呢?”
宇文伤道:“现在只要你有本事可以胜得过我自然就有机会离开江都。”
“哦?这就是你给我的报答?”
宇文伤冷冷道:“是的,这是我第次个人这样的报酬,也即有可能是最后次。”他说道这里手中就依旧丢下块令牌道:“你可以持着这块令牌去取你的银票,而四天后我们也就在这个时辰到这里见面吧,到时候相信来得人是定不少的。”
他说完这句话人就依旧走出了角亭了,他没有任何迟疑,消失在凛冽的寒风中。
旷神谕立在原地,他望着眼前这个老人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他视线中的身影,深深叹了口气:“这可真是个有趣的老人有趣的家族,只可惜我偏偏却要与这样的家族为敌,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呢?”他轻轻摇着头,也离开了角亭,手中持着宇文伤送给他的令牌。
辰时刚过,他现在是有大把的时间的,而且身上也有了大把的银票,个人如何有时间有银子,那这个人无论如何日子过得都不会太坏,旷神谕也相信他的日子过得绝对不会太坏,至少在十五决斗之前,他的日子是过得绝对不会太坏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