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新盖起来的厅堂,萧杀熊赞道:“不错啊,比从前更华丽,看上去也更结实。”
“我更庆幸现在已没有异人。”胡桂扬笑道,再结实的房子也经不起一群异人的折腾。
萧杀熊放慢脚步,“那是闻家人吧?”
“闻不语,你认识?”
“闻家人总是神神秘秘,我见过,但是记不住容貌,他们也不告诉我名字。我一看到宽袍大袖和自为以是的神情,就会想起闻家人。”
“应该很准。”
萧杀熊突然笑出声来,“也不是每次都准,我曾经认错过一次,上去问话,他死活不认,我很生气,几拳将他打死,才知道自己真弄错了。”
胡桂扬停下脚步,“你已经不是异人了。”
萧杀熊也停下脚步,茫然地想了一会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气地收入,笑道:“还是你们会做人,不像那两位,只带酒菜,不送礼金,酒菜还被他们自己吃掉一多半。”
袁茂笑而不语,樊大坚道:“这是怎么说的?我俩可是媒人,还没找你要谢媒钱呢。”
卧房狭小,樊大坚推胡桂扬去隔壁屋子,胡桂扬扫一眼床,出屋关门。
花小哥中途赶来,问问这边是否需要帮助,也加入酒席,发誓等自己成亲时一定要回请更好的酒席。
“铳药局那边还顺利吗?”胡桂扬问。
“顺利,银子已经拨下来,正在采购材料,年后就能恢复原样。”赖望喜每次回话时都要起身,比其他人都显恭敬。
“闻家人去帮忙了?”胡桂扬又问道。
邓海升点点头,“去了一名闻家人,叫闻不能,原本就是跟五行教一块造机匣的人。合作那么久,我们都没想过能将天机术用在神铳上,仔细聊了几次,发现还真有些帮助。”
樊大坚挥手道:“没趣,没趣,酒桌上不要谈这些事情。胡桂扬,说说新娘子吧。”
花小哥边吃边道:“老道,你又不能成亲,关心这事干嘛?”
“赖望喜还是太监呢,不也来贺喜了?”樊大坚已有醉意。
胡桂扬挂念隔壁屋里的神玉,起身道:“你们自己喝吧,喝到什么时候都行,我得去睡一会,头晕。”
樊大坚大笑,“是该睡会,老赖,你明白吗?”
“啊?去,别拿我开玩笑。”
胡桂扬抛下满桌的欢声笑语,摇摇晃晃地回到卧房,将门关上,立刻去床上翻被子。
神玉还在原处。
胡桂扬立刻抓在手中,长出一口气,上床躺下,将玉佩塞到怀中深处,不想再与它分离。
迷迷糊糊地睡了没多久,胡桂扬突然被隔壁的吵闹声惊醒,与此同时,心里冒出一个古怪而可怕的想法。
真实的吵闹声更占优势,那个想法迅速消退,胡桂扬竟然记不起来,好像流过指缝的水,一滴不剩。
胡桂扬下床来到隔壁,只见桌子被掀,酒菜撒了一地,樊大坚等人正愤怒地与萧杀熊争吵,尤其是老道,酒兴正浓的时候被打断,十分不满,挽起袖子要动手,被袁茂紧紧拽住。
胡桂扬急忙上前,推着萧杀熊走开几步,“怎么回事?多大的人了,没点酒品吗?”
樊大坚急赤白脸地说:“不是我们惹事,是他,不知哪来的家伙,进来就问东问西,我们问他是哪位,他竟然掀桌子!”
萧杀熊目光乱扫,“我不过是来问问谁认识闻家庄以外的天机术高手,顺便讨杯酒喝,他们没个好言语,当我是乞丐。掀桌子算轻的,胡桂扬,你让开,我要教训他们几个。”
萧杀熊的样子确实有几分像是乞丐,进屋也不说自己是谁,以至引发冲突。
胡桂扬当然不会让开,又推萧杀熊,“你先回后院,我待会给你送些酒菜。”
“他们吃香的、喝辣的,为什么我吃的全是冷饭、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