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姓女子非胡桂扬不嫁,而且还见过面,这种事听上去就有几分耳熟。
“真姓何?”
“对啊,骗你干嘛?”
“名字不知道?”
“不知道。”
“排行呢?”
花大娘子摇头。
“哪里人氏?”
“据说是从江南搬来的。”
“登门求亲的是谁?”
“一位姓穆的商人……你在审问我吗?”花大娘子生气了,“好心给你寻门亲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干嘛把我当犯人问来问去?你这里是西厂分店吗?”
胡桂扬笑道:“花大娘子休怒,实在是这件事过于蹊跷,很可能惹来麻烦。”
“你有麻烦,还是我有麻烦?”
“都有麻烦,请你听我一句话,如果有官府的人找上门来,务必要实话实说,不可有,你可不如三十九,赵家四十义子若是都活着,估计也没人能比他更强。”
“确实不如,他回京了?”胡桂扬消息闭塞,几乎到了不闻窗外事的地步。
“早回来了,两三个月前吧。听说从西厂调回锦衣卫,手底下管着不少人。”
“他早晚还能升官。”
“你就不能……”花大娘子试探地问道。
“不能。”胡桂扬肯定地说,他绝不会向石桂大求助,心里却有些酸意,袁茂、樊大坚按理说也该回来了,将近两年了,这两位“朋友”连封书信都没有,就算回京,大概也不会再有来往。
花大娘子长叹一声,“一个月以后何家来定亲,到时候你就能知道女孩儿的芳名了。”
“还是那句话,我没同意呢。”
“等你开口同意,得是七老八十了吧?”
花大娘子根本不听胡桂扬的话,带着儿子离开,没过几天又一次登门,这回连大饼也带来了。
“忘恩负义的家伙。”胡桂扬怒道,大饼摇着尾巴蹿上来,扑在身上又是吐舌又是蹭头,胡桂扬只得转怒为笑,伸手替它挠头。
重回旧家,大饼十分高兴,挨个屋子巡视,比花大娘子查得还细。
三人在院子里说话,花小哥拎来一只包袱,花大娘子笑道:“何家果然有钱,我还说让你准备呢,人家都准备好了,这不,二百两银子拿来了,说是让你买几件新衣服。”
“啊?”胡桂扬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花小哥将包袱放在台阶上,“三十六舅,这回我真是羡慕你,人家娶媳妇花钱,就你赚钱,我咋碰不到这种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