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论功行赏吗?”胡桂扬笑道。
“没听说过抢功占赏吗?”汪直说得理直气壮,好像这是他固有的权利。
胡桂扬大笑,牵动伤口,吸了几口凉气,“我听说东厂在抓异人,西厂在找金丹,是这样吗?”
汪直点下头。
“东厂要拿异人怎样?”
“你是我西厂的校尉。”
“若有更多金丹,多半在异人手中。”
“那又怎样?这些异人个个武功高强,非得是大批人马或者童丰这样的高手才能抓得住,你胆子再大,无非是去送死。”
“我若送死,岂不正给厂公解恨?”
“解恨的是别人,我……也很高兴看到你完蛋。”汪直又揉揉脖子。
“呵呵,那正好,给我最危险的任务,无论我是否能够完成,厂公都可以高兴。”
汪直的手掌停在脖子上,半晌方道:“之前让你去抓何话,比划一个手势。
“让我打你?”
童丰点头。
“那我就不客气了。”胡桂扬抡起拳头就打,几招之后,他停下,甩甩手,“你是铁铸的吗?打得我手疼,你连点皮外伤都没有,这可不行。还有,我打你与私仇无关,咱俩无怨无仇,纯粹是为了公事。”
童丰挥拳在自己鼻子上打了一拳,鲜血立刻流出,他还要再打,胡桂扬笑道:“这就够了,咱们这场比武算是两败俱伤。”
童丰神情难看,但与鼻子上的伤无关。
“我明白你的心情,昨天晚上我喝了许多酒,没过多久就给放了出去,我当时就在想,这酒岂不是白喝了?”
童丰想不出这与自己此时的心情有何相似之处。
“我是说你在郧阳府得到一身神功,就像是我喝了许多酒,神功虽妙,可你还是屈居人下,而且是许多人之下,好处没得着多少,肩上的担子却更重,就像是我……”
童丰转身就走。
“有空一块喝酒啊。”胡桂扬大声道,坐在自家的椅子上,又甩甩手,“不愧是异人。”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汪直等人显然已经离开。
夜色渐暗,胡桂扬也不点灯,默默地坐着,良久之后突然笑了一声,自语道:“拿过天机丸的人不只是西园,应该还有好几位。”
他在意的事情与别人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