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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桂扬心里还存着yi线希望,或许消息传得没有那么快,或许不会传到五哥等人耳中,或许五哥并没有投向妖人,或许五哥即使投向妖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派出闻氏子弟,或许他们不会太快找到蒋家
寂静的夜里传来清脆的蹄声,打破了yi切希望。
蹄声在大门外停止。
屋门口的何五疯子伸出yi条臂,示意胡桂扬进屋躲yi躲,胡桂扬没动,让yi名年轻女子挡在最前面,已经够丢人的了,他不能在这种时候当缩头乌龟。
何五疯子没太用力,见胡桂扬不动,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
何三姐儿站在小院中间,距离大门不到十步,纹丝不动。
门缝里有阴影遮挡,外面的人走到了门口,透过门缝向里面望了yi眼。
“嘿。”外面的人不屑地冷笑yi声,随即退后。
很快,又有yi个声音在外面传来,“三六弟,十六弟究竟怎么得罪你了,你要杀他灭口?”
胡桂扬认得这是十三哥胡桂兼的声音,愣了yi下,“十六哥死了?”
“唉,事已至此,你还要狡辩吗?三九弟说是何家姐弟下的手,可你当时就在现场吧,而且现在也还跟他们混在yi起。”
“放”何五疯子强行忍住后面的话,满面怒容。
胡桂扬却放声大笑,“又死yi个,真是有趣,而且还是身手最好的十六哥,嗯,这说明武功已经没用了,只有十三哥这样的聪明人,或许能够活到最后。”
胡桂扬明知杀人者必是三九弟,却没有戳破。
外面的胡桂兼长叹yi声,“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众兄弟对你仁至义尽。”
“十三哥,衷心希望你能活到最后,成为祖神之子,因为咱们兄弟当中,属你最聪明,心肠也最狠,隐忍yi段时间之后,能为我们报仇。”
胡桂扬不知道今晚能不能逃过此劫,临死之前也要挑拨离间yi下。
胡桂兼又叹yi声,“三六弟,你这是疯魔了,谁也帮不了你。”
“先帮你自己吧,十三哥,五哥固然不好对付,大哥也未必就像表面上那样软弱,你得先过自家兄弟这yi关,才有资格入选祖神之子,然后才是闻氏子弟、谷中仙这些更大的挑战。”
胡桂兼没再吱声。
胡桂扬正要再次开口,前面的何三姐儿抬起左臂。
事实上,先出招的不是她。
yi柄细剑跃墙而入,无声无息,直到何三姐儿还招,胡桂扬才借着月光看到半空中寒光yi闪。
何三姐儿用的也是细剑,两剑相击,当的yi声,立刻各自缩回。
若不是事先知道细剑末端有绳索相连,这样的打法看上去还真像是两人以法术御剑。
即便如此,胡桂扬还是迷惑不解,御剑与能射出钢针的烟雨盒不同,只靠机关操纵似乎达不到如此境界。
门外又有yi柄细剑跃墙而入,这回换了yi个方向,比前yi次稍低yi些,几乎贴着墙头,像yi条鬼鬼祟祟的蛇。
何三姐儿盯得紧,立即还招,两臂同时挥动,操纵的不是yi柄细剑,而是两柄,第二柄剑直到大门。
原来对手也有第二柄细剑,从门缝里进入,贴地飞向,若不是何三姐儿眼尖,非中招不可。
当当两声,敌方细剑迅速后退。
“呵呵,小姑娘有几分本事,你的师父是哪yi位?”外面的人问,胡桂扬觉得很像是那个闻不见。
何三姐儿没有回答,站在原地,集中精力准备迎接下yi招。
“御剑只是粗浅功夫,老夫要领教你的搬运之术,请接招。”
话音未落,yi大块石头破门而入,砸出yi个大窟窿,直奔何三姐儿而来。
蒋家穷得yi无所有,小院里除了几样破烂儿,只在角落里放着yi个多年不用的石碾子,外面的石头尚未破门,石碾子已经腾空而起。
两石相撞,不是当的yi声了,轰然巨响,碎屑纷飞,何三姐儿不得不退让躲避,就连门口的胡桂扬与何五疯子也要小心避让碎石子。
碎屑尚未落地,yi片粉尘当中,又有石块飞来,比较小,像是路上或是墙内的砖石,但是速度更快。
何三姐儿快速挥臂,蒋家屋上的瓦片陆续飞下,替她阻挡进攻。
这样的战斗,胡桂扬更看不懂了,趁着院内yi片混乱,他yi猫腰,向院墙跑去。
何五疯子yi把没抓住,还以为胡桂扬要跑,正要开口责骂,却见他冲自己摆手,似乎另有目的,于是又将嘴巴闭上。
砖头瓦块横飞,何三姐儿双臂挥动得越来越快,但是不停地小步后退,已有不支之意。
蒋家的墙不到yi人高,胡桂扬矮身墙下,等了yi会,突然起身,顺势yi跳,双臂按在墙头,左臂伸直,右臂弯曲,右手在左臂上轻轻yi扳,烟雨盒射出三十枚钢针。
胡桂扬姿势笨拙,还有几分可笑,效果却是奇佳。
昂的yi声,街上的毛驴惨叫yi声,随后是疯狂的蹄声,还有yi个愤怒的喝止声。
何三姐儿压力骤减,却没有趁胜追击,只求自保。
胡桂扬跳回地面,扭头笑道:“他有yi部分机关由驴驮着,对不对?”
“嗯,但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天机术有规矩,不伤驮兽。”何三姐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