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的天,已经进入了酷暑。纵然金銮殿里放着去暑的冰块,可仍旧让在场的大臣们出了一身的汗意。而这汗意除了来自高温之外,更来源于顶端坐着的那个男人。
一个河南水患,就将你们所有人都难住了法子都想好了,只要你们去执行便可,竟然这大半天了,连一个敢应承下来的都没有
这次的水患非同小可,他们昼夜不休的商议,方才将每一个步骤都做到了尽善尽美。可也正因为如此,那些前去的大臣们便没有油水可捞,却有风险要担。
毕竟,纵然为臣,也是要分孰轻孰重的。这一个河南如此之大,沿途州县又多,若往年里可是肥差,可今年这二皇子的法子却是将他们捞油水的法子都堵上了,谁还愿意去受那个苦
而那些有心前往之人,却又是在朝有要职离不开的,所以一时之间,在场之人难得的集体静默了下来。
康帝看着底下沉默不语的臣子们,不由得有些来气,扶额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萧承的身上:承儿,你有何打算
听到康帝的点名,萧承大步走到中央,一脸虔诚道:回父皇,儿臣虽然是戴罪之身,也知道黎民百姓乃是江山的根本。所以,儿臣自请戴罪立功,前去河南治水,务求将每一文钱都用在百姓身上,将河南水患平复
闻言,康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朗声道:好,不愧是朕的儿子,准了。
直到内侍监尖锐的喊了一声:退朝
众人心上绷着的弦方才松了开来,齐声跪拜道: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眼见得康帝大踏步离开,萧承眼神微眯,随后走出,与百官们寒暄了一番,见众人都离开之后,他方才转身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儿臣给父皇请安。
因着方才大殿上的一幕,所以康帝如今心情很好,看到萧承也顺眼了几分,难得的和蔼道:承儿来了,平身吧。
谢父皇。萧承起身之后,一脸郑重道:父皇,儿臣前来其实另有要事相告。
见他神情里的正色,康帝也收敛了笑意,语气仍旧平缓:何事如此紧急,说吧。
只是不想,萧承一开口,便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父皇,儿臣怀疑,朝野之中有奸臣。
萧承这话一出,康帝的神情也冷却了下来,蹙眉道:这话怎么讲在商讨方案之时,萧承表现出了少有的为国为民的无私,也让康帝刮目相看,深感这个儿子如今变化之大,令人欣慰。
所以如今听到他这话,康帝虽有些疑惑,却也相信萧承此言并非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