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敛去眼中光泽,怜歌轻轻的看着郑薇薇,露出一个恬静美好的笑容。
她相信时间,可以在最后将所有的一切都改变,无论是痛苦的还是快乐的,最后都是会被一笔抹掉的。
就好比,如今她虽然还是会想起那个名字,但是,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想念,控制了自己的情感。
十月的风,透着丝丝刺骨的凉。
怜歌向来怕冷,因此比常人要穿得暖和些。
记得去年的冬天,她将自己裹成了粽子,而母亲每每看到她这样,都会弯着眼睛露出慈祥的笑。
如今,她已经记不得母亲笑起来是怎样的了,她印象中母亲的模样十分虚弱,苍白的脸在医院雪白的被单映衬下就仿佛是透明般。
街头,稀稀落落的走着几个人,大都是结伴而行,唯独她,形单影只,显得孤零零的。
街头的灯,昏黄中给人以慵懒的感觉。
在冷硬的泥泞马路上,寒风料峭,唯独路边的那一抹昏黄给人一丝丝的温暖,尽管那种温暖,微弱得可怜。
怜歌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身后的黑暗被扯破,硬生生的挤进来一道强烈的光。
转身,她听见车子的汽笛声。
强光晃得她睁不开眼,所以,她没能分辨出,那辆车是谁的,更不知道里面坐着的人又是谁。
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光线总算熄掉。
程希文一身笔挺的西装,脸部轮廓一般隐匿于黑暗,一半暴露在路灯下,缓缓朝她走来。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心口的位置隐隐的钝痛。
跟我回去。
程希文冷着脸,语气容不得人有丝毫抗拒。
程希文,我再也不想要见到你,也不会再相信你,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再跟你回去的。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底却还是将悲愤的情绪泄露。
仅仅是一个星期,从希望到失望,从天堂到地狱,她的心也狠狠的被撕扯着,鲜血淋漓。
她怎么都没想到,程希文竟然骗了她。
若不是碰巧听见他接电话,她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还会骗自己多久。
母亲早已过世,他却说她在国外接受治疗,而且效果显著,所以母亲身体已有了明显的好转。
这样的欺骗,先是将她送到了天堂,看见希望之光,之后,又是重重一击,让她从云端坠落。
这世间,最难过最绝望的事莫过于此。
他给了她希望,却又粉碎了它。
所以,她无法轻易原谅他,更无法释怀。
你别忘了,你还有父亲,你父亲还在我手里。
劝说不行,程希文只能对她施压,哪怕是她觉得自己卑鄙也好,不择手段也罢,他只是想将他留在身边,仅此而已。
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她定定的看着他,眼底划过一丝嘲弄的笑。
几天没有休息好,她的眼睛早已布满血丝。
但是,她的脆弱是旁人轻易看不见的。哪怕是她的心早已碎成几块。
悲伤会让人想哭,但过分悲伤的话,却是流不出眼泪的。
程希文看着她,像是看着一片顷刻便要坠落的枯叶,心疼,却透着无力的情绪。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