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担心,席城斯是不是又走了。
事到如今,他的每一次出差都仿佛是一次豁出性命的冒险。
他什么也不肯跟她讲,可至少,她希望自己知道他是去了哪里。
怎么,有事
郝强眉头微蹙,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分辨不出情绪。
嗯,有一点事,片子我带回去处理可以吗
怜歌点点头,表情显得有几分急切。
郝强眉头收得愈发的紧,声音淡淡道,不行,一会儿还得送作家回去,我一个人不行,你得开车。
可是
怜歌又打了一遍席城斯的电话,还是关机,蓦地,她心里愈发的慌张了。
他又已经走了吗
可这一次,他没有说要去多久,没有说危不危险。
主编,我真的还有事,可不可以让别的同事来替我
怜歌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郝强抬腕看了眼时间,皱紧的眉头慢慢松开,但表情明显的不悦,甚至,连声音都夹着不耐的情绪。
随你。语毕,他不再理会她,径直上了车,离开。
怜歌打了车会别墅,用钥匙打开门,小跑着上楼,果真,席城斯的行李箱不见了。
严姨被护工带着去公园散心了,偌大的别墅显得空荡荡。
怜歌蹲在衣橱前,脸慢慢埋进膝盖。
席城斯,你一定不要再受伤。
这一次,席城斯走后的好些天都没有一通电话。
连同烈焰也跟着消失了。
而他们,一消失就是整整一个月,音信全无。
这一个月以来,怜歌吃什么都觉得无味,夜里还总是做噩梦。
梦中每每出现的画面,皆是带着浓浓的血腥,让她即使从梦里醒来,仍许久都无法平静下来。
而今夜,也不例外。
当她冷汗淋漓的从梦中醒来,刚好是凌晨三点。
这一醒,她便再睡不着。
但她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定定的看着窗外。
窗户没有关严,风将窗帘轻轻的吹起,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隐匿在茂密树叶中的那一轮皎洁新月。
少爷,回来了。
楼下,忽然有人说话,怜歌听出是严姨的声音。
少爷席城斯
她浑身一个机灵,眼神闪烁了一下。
下一秒,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没开灯的房间,她没有找到拖鞋,索性赤着脚下床。
当她跑到门后的,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尔后,门打开,席城斯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走廊的灯光。
那满满的淡黄光泽从他头顶泄下,衬得他隐匿于阴影中的轮廓愈发精致立体。
怜歌情不自禁的鼻尖一酸,眼睛微微发涩。
她想说什么,结果发现自己喉头已经哽咽,很难发出声音来。
吸了吸鼻子,她一头扎进席城斯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很用力很用力。
席城斯也回抱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呼吸温热,总算使得她安心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在他的怀里睡着,呼吸平稳,但眉宇却是紧紧的皱成一团,他试图用手抚平,但都无济于事。
这一个月,他家小女人瘦了,抱起来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