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得了林郡阳的首肯,沈时也无心再坐在这同林郡阳打太极,一掸微微出褶的西装裤,起身拿了那份口供便淡笑着眼望着林郡阳。
林郡阳虽有不甘,可如今也没法,何况那其中一成股来自他名下,这价钱可说是天上掉了馅饼,同他往常暗中利用职权低价回扣给其他的董事已不可同日而语,心下也有些窃喜。
自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态度自然好了些,神容缓和,只落到沈时手上那份口供时,微微大了瞳孔,笑道,沈总,既然你我一拍即合,各取所需,那这文件
沈时笑着抬起手来,目光淡远地落在口供上,林董想要
说着便在林郡阳满眼喜色中递了过去,却道,不过是副本,军区还多得是,林董既要欣赏尊夫人的高明手段,便拿去吧。
语罢,已然递到了林郡阳面前。
林郡阳满脸酱色,一时拿也不是,不拿又拉不下脸,最后还是换了神容,强颜欢笑道,不过是让沈总收着,莫让有心人看到,坏了你我初衷。我要它何用。走吧,我同你去办理手续。
拿着费事,林董就地碎了吧。沈时递过去,瞧了眼办公区靠墙一角的碎纸机。
也好。林郡阳当即接了过来,虽是副本,留着终究是个祸害,碎了省事。
很快,沫状的纸渣子便从碎纸机出口出来。这碎纸机是林郡阳特意从德国进口的,保密性极好,他为人谨慎,自然滴水不漏,像碎纸机这种极容易让人拿住把柄的自然要下血本。
沈时看着那沫状渣子簌簌落尽,淡笑着看着一脸神清气爽过来的林郡阳。
沈总,走吧。
商务部门的经理亲自操作,不消十五分钟,合同公章一切完善,沈时的名字已然入了苏氏董事会名单里。但这紧紧是一成股。
另一成,林郡阳自然不会让公司的律师顾问操手,他约了私下御用的律师,沈时自然也留了一手,让沈氏的刘律师一道公证,这才算齐活。
如今,沈时手里已有了两成苏氏股份,虽其中一份只是新股,但加上那一成原始股,已然可与苏氏董事会其余人比肩,一些小董事也只沈时所有股份的一半有余。
沈时将两份合同交给刘律师。转头对林郡阳道,林董,合作愉快。
林郡阳自然而然朝沈时伸了手,对面的沈时却笑而不接。
只一句,晚晚还在家等我接她去医院,我就失陪了。记得下次例会派人通知我。
林郡阳伸着手略微尴尬,面上微微一僵,又听她提到了苏晚的伤,自然知道如今虽未合作关系,可到底这合作来的不光彩,当下也没脸怨怼,只愧道,晚晚要是有什么需要,苏氏医疗团一定倾尽全力。
沈时瞟眼看他,忽而似笑非笑,尽是警告,林董严重了。她很好,不过小伤,否则,您如何能逢凶化吉。
一句轻飘飘的话,似泰山压顶扔在了林郡阳心上。旁边又是双方律师,连带着负责递送的助理,他自然拉不下脸,等沈时转身后,即刻冷了脸,转头对他的律师道,合同收好,记得保密。
自然自然。这律师替林郡阳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自然了解这事的重要性,又极谙此道,忙道,我办事,林董放心。
林郡阳点点头,想到那入账的数字,气便消了大半。
他机关算尽,不过也是为利。沈时既让他尝了这么大个甜头,忍一时气也是应当。只是张艳茹
想到她竟然敢背着自己做那种事,还愚蠢地找了那帮没用的人,让他白白受了许多闲气,自然咽不下这口气。钱是钱,但这脸却是因张艳茹丢的他自然不会让她白白逃了去。
便掏了手机要给张艳茹打电话,不想沈时的电话便来了。
林董,方才落了件事要让你帮忙。沈时说的淡然。
林郡阳忙道,哪里哪里。沈总严重了。如今与沈时面对面打了交道,又见他如此大手笔,自然不敢再妄称贤婿,如今你我同在苏氏董事局,有事沈总尽管开口,林某自当尽力。
是这样。听说晚晚先前因学历的事被临时董事会讨伐,我竟才知道。不知林董当时在不在场林郡阳正结舌,又听沈时道,刚才来的匆忙,倒忘了把晚晚的毕业证带来请林董过目好做个见证,省得以后再有这种无谓的事,白白让我夫人受辱,教沈某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沈时一言一语都说的极为淡然,可字字却如金石击玉,同时又把先前的话锋一转给了个林郡阳台阶下。
林郡阳自然慌忙接了这台阶,连连道,这事是我管理不当,底下人求证不严,我这一时为了压下公司内部的流言才不得不让晚晚在这风口浪尖退出去避嫌,鼓动的几个董事我已经训斥过了,沈总放心,晚晚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不然让她真的受委屈。左不过也是为了做做样子,平息公愤,沈总可别误解了我的爱女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