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夫只淡淡抬头看了看开门进来的人,起身走到靠窗的床位旁,将消毒器具和伤药一一打开,等苏晚走过去坐下掀开一侧斗篷,便动作极快地替她检查了伤口。
边对沈时淡淡道,没事。
一分钟后,已经将苏晚的伤口全权处理好了,又在沈时的要求下,替苏晚固定了长长的纱布。
要不是苏晚极力要求从简,八成又得被裹成一颗粽子。这回还好,只剪了一条双层纱布用医用胶带固定在伤口四边,好在洒在上头的一层厚厚药粉不至于蹭掉。
几天能好沈时替苏晚拢好斗篷,抬头问顾九。
三到七天。顾九仍是声音冰冷,拧好了最后一个瓶子便到一边用消毒水洗手。
沈时扶着苏晚起来,想了想,又问顾九,三天还是七天
顾九回过身,眸色冰冷地看了看苏晚,不碰水三天,碰水七天,碰的频繁半个月。
苏晚默默垂了眼。这不是在禁止她洗澡吗
这话茬要怎么接
而旁边的沈时并没有准备放过她,声音微沉道,晚晚
嗯苏晚眼神无辜地抬头看他。
沈时盯着她道,听见没有
没听见,可以吗
苏晚自然不敢这么说,只扬了官方式微笑,缓缓点了点头,知道了。
大不了每次都背着你洗咯。
正好家里的热水器可以让人来排查,把总阀关了吧。沈时淡道,苏晚一惊。
却听他目光柔和,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道,记得提醒我回去就关了。
他们的别墅里上上下下包括客房自带的,统共有八九间卫生间,每个卫生间都配备热水器,都是从一处水源单独供应冷热水。而总阀在一楼的水电室,为了安全,钥匙都是由沈时保管。
如果关了总阀,别说背着沈时,就是沈时出差一个月,苏晚都别想在家里洗澡。
这也太狠了她只是想每天洗个澡而已。她会小心的啊。
可这话她也不能说。
只关心道,这也太不方便了,你要洗澡怎么办还是
我去办公室洗。没事。沈时的手温柔抚摸着苏晚的发,目光也是春水般的温柔,可苏晚却怎么都不是滋味。
顾九嫌这两个人在这吵,他最近正在研究一项实验,需要安静。
刚准备赶人,门口就跳进来一个娇小灵动的声影。
晚晚你怎么在这来,尝尝我刚做的豆沙包来来来。
宁怜一双水润的眼在看到苏晚后惊喜万分,忙拎着手提袋跑到顾九桌子边,单手挪开了一堆资料,推的那叫一个七零八落。
可顾九由始至终都没有半点不耐烦,一双冰冷的眼在看到宁怜后破天荒地泛起了温柔,和方才单独面对苏晚和沈时时判若两人。
而宁怜仍是十年如一日的热情。从保温袋里一一拿出筷子和餐盒摆到桌上。
看着桌上唯一的一双筷子,犹疑半晌,伸手拿了递给苏晚,笑眯眯道,晚晚你吃。
苏晚咽了口口水,根本不敢看那个密封餐盒里的豆沙包是什么颜色,微微笑着眼道,我吃了早餐才来的。再吃就吐了,对身体不好。
那好吧,真可惜。
苏晚对宁怜转身给顾九递筷子的背影翻了个小白眼,心道,大小姐,你那一脸高兴压根没看出可惜。
可宁怜也不是小气。实在是这是她赶早偷偷给顾九做的早点,就是为了衬着宁母没起来,赶紧毁尸灭迹做好了跑出来送给顾九,以表达炸了他家厨房的歉意。
这份豆沙包意义重大,所以她一路兴冲冲地来,实在舍不得给别人分享。幸好,苏晚一点儿也不想分享。
见顾九一双筷子握在手里就是不吃,一双冰眼时不时瞟向她跟沈时,摆明了要赶人,只是碍于宁怜在。
苏晚是个识趣的人,当即转身对沈时道,那我们先回去吧
再待下去,她真怕顾九会甩两把手术刀过来。
倒是宁怜一听她要走,忙拉住她,后知后觉地把心思从顾九身上移开,晚晚别走。我还想让你陪我挑几件过年的衣服呢。我妈今天也看了新闻,说担心你,我出门的时候,她赶着出来让我要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