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关上了窗,撩起窗帘一角的风忽地静止,日光透过薄纱式微而入,帘子上的暗花在床上和苏晚身上投下淡影,静得让人舍不得打碎这场安然。
沈时拉住被角盖住,脚步轻然地出去微带上了门。
忙了一天,一身的烟酒气,带着烟花炸开的轻微火药味,很是难闻。
在西北角的洗手间冲了个澡,沈时微湿着发出来,白色拖鞋,着米色长裤,上身是一件薄软的白色带暗蓝条纹毛衣,清爽淡雅的香味干净又温暖。
至房门口,沈时轻手推开门缝,苏晚还睡着,只翻了个身面朝落地窗,墨眸淡淡一笑,轻声带上了房门,从餐桌边的冰箱拿了两个鸡蛋便进了厨房煮粥。
从早到晚,苏晚除了一碗红枣蛋汤,几乎没正经吃过东西,仪式后也只坐了坐,没吃两口菜便忙着去敬酒谢客,红包倒拿了几百万,饭菜却没吃几口,又喝了不少酒。
沈时虽替她挡了些,但苏晚虽不善喝酒,也不想让人诟病她小家子气,硬是每有人要劝酒皆浅尝辄止,一百桌下来,连沈时都数不清她到底喝了多少。
要不是白日里她向来谨慎,沈时还真怕这丫头又跟往常一样耍起酒性来,那可就真是好看了。苏晚醉后的样子,他还舍不得给别人看。
想到她硬是撑着强忍下醉意,沈时熬粥的手便顿了顿,面上淡淡的笑,一双墨眸笑意浓醉,满目的爱喜。
这样苏晚在房间休息,他在厨房做饭的日子并不是没有过,在哪儿他们两个都能这样自然,此刻却只是想想便觉得甜到了心里。
十几年的青梅竹马,七年的隔空相思,一切终于尘埃落定,苏小晚终于成了他沈时的妻子,他可以堂而皇之地挡在她面前,为她挡风遮雨,免她无依担惊,不用再假他人之手。
这样的感觉,确实很好。
沈时往快要熬透水的锅里又圈了一碗冷水,盖上盖子继续熬,边又开始准备另起锅烧水煮蛋,把从沈家拿来的一坛子什锦腌菜舀出一碗来在油锅里烩了装盘。
等一切都准备地差不多了,方收拾干净,又等了会儿才去叫醒苏晚。
打开房门,苏晚仍睡着,脸上的醉红已淡了几分,疲色也渐渐退去,只半张小脸被热气熏得粉粉嫩嫩,煞是纯真甜美。
沈时倾身在她额上印了一吻,低声道,晚晚,该起床了。
苏晚动了动睫毛,并不响动。
沈时一笑,俯下身靠在她脸侧轻咬她的耳朵,唇瓣轻轻吻着柔软的耳垂,湿软的舌探出在上头轻舔勾撩着,稍又启齿轻轻咬磨着耳垂边缘,湿痒的感觉将苏晚从沉睡中勾醒。
嗯~了一声,她微拧着眉睁开眼,往感觉怪异的左耳望过去,正见沈时仍轻吻着她,一双眼笑盈盈望过来,半点没有收手的意思。
那条小蛇灵巧地从她耳垂沿着细白脖颈游移而来,直攀上光洁的下颚,探往那双娇艳欲滴的唇瓣。
苏晚仍是困醺醺的,神思还没彻底清醒,面前又是沈时,她也想不起推开,只任由他一下一下轻啄着自己的下唇,又附身而来,从她正上方压下一大片暗影,苏晚只感觉到肩头被轻轻扶住,唇上是一片柔软湿热。
鼻息间是两人愈渐浓重的呼吸,未几便混沌成了一片,分不清是谁的酒气,谁的香。
为了不让口红脱妆干纹,化妆师特意抹了一层薄薄的蜂蜜,此时轻吻起来,不止沈时觉得甜美可人,连苏晚自己都尝到了一股淡淡的甜,带着轻微的花香,勾得她轻探出了小蛇。
沈时有些意外,笑眼看着苏晚,伸手抚了抚她的鬓发,轻啄了她的唇角便含吻住她探出的柔软。
晚晚,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