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宁小姐,苏小姐的身体怎么样了看上去很严重啊。一名女记者脆声抢问,娇小的身子硬是挤出水泄不通的人群,抻直手臂把麦克风伸到宁怜嘴前。
宁怜虽早有预料,却还是被这支横空出世的麦克风吓得僵了脸,三分之一秒的时间,她转头看了看苏晚,从她的眼神从获得了答案,笑着倾身凑到那支麦克风前。
正如你们所见,晚晚的病情很是严重,不靠人扶着已经无法站立了,至于病情,顾医生虽然医术精良,但这间医院的医疗设施毕竟有限,他目前还无法完全确定病因。
众人哗然。对面忙站起来虎视眈眈的林郡阳闻言也愣了愣。
又听宁怜道,还好我父亲刚才已经联系了迪拜最权威的医疗团队,我们现在就送晚晚去就医,尽快查出病因好及时治疗。感谢你们的关心,还请让一让,不要耽误我们求医。人命关天。
那帮记者闻言也不敢造次,但这么大的新闻,千载难逢,他们蹲点了这么久,不多套点内幕出来,怎么甘心。
面面相觑,他们刚要上前,却被跨步上前的宁父伸手挡住齐齐凑过去的麦克风。
虎啸龙吟,掷地有声道,十五分钟后,飞机起航。
众人一听,心料那还有时间,忙散出一条路,让他们继续前行,夹道送他们出去,边提问摄影。
请问苏小姐的身体向来不错,为什么会突然病入膏肓,请问这里面有什么内幕吗是个戴眼镜尖下巴的男记者,一双细长的眼猴精地在宁母和林郡阳之间来回转。
短短几分钟,他们便看出林郡阳颇为忌惮宁母,而宁母对他说话又不留余地,他们自然对症下药。
媒体嘛,要的是逼当事人亲口发话,是真是假,掺了多少水他们就不管了。断章取义,添油加醋,图的是迎合大众口味,而不是考究论证。
宁母当然知道这帮人的意图,淡淡一笑,转头看了看林郡阳,笑得颇为意味深长,转头,却又一言不发,只伸手摸了摸苏晚被大围巾拥裹的小脸,心疼道,苦了这孩子了。
苏晚也颇为配合,眨眼却眼雾朦胧,笑得颇为倦怠,又虚软地往搂着她的宁怜肩头靠了靠。
这架势,无声胜有声,摄影师兴奋地调近焦距,把几个人的表情眼神录得一丝不差,闪光灯更是疯了似的,宁怜从病房门口走到大楼口,短短几分钟便觉得眼睛快瞎了,暗悔没戴墨镜。
林郡阳从病房前跟了半条长廊,见时局已定,他这个苏氏董事长还想做下去,不想引起公愤,怎么也不好阻止宁家人带苏晚离开。若是掺在里头笑容满面地送苏晚离开又怕被人更逮住话柄说他装腔作势,毕竟刚才的一切,媒体们都看在眼里。
说多错多,这时候,他只能假惺惺在大厅问了院长苏晚的基本情况,又让他多留心对症的专家,才在放下摄像机和麦克风的记者群里昂首挺胸地离开。
才走到大楼外,便见素颜简装的张艳茹和林奚下车走来,手里拎着保温桶,不情不愿欲盖弥彰。
见林郡阳出来,她们颇为讶异,林奚懒得开口问,张艳茹看了看林郡阳,又看了看他身后正收拾家当离开的媒体,上前道,怎么了你怎么出来了也不去多看着苏晚。这句话她是掩在林郡阳身前说的。
林郡阳眼一瞪,面色铁青,死死盯着地上,似要吃人。吓得张艳茹和林奚都不敢说话,退开到一旁,眼看着林郡阳上了先前送他来的超跑。
两个人面面相觑,眼色颇为欢喜,只见超跑一动,车前镜对光一闪,忙又敛住笑,脚步欢快地上了自己的车。
一上超跑,他就气得把指节握的咔咔直响。
他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掉面子对着这么一大堆媒体,宁家人竟然半点面子不给他。虽然身份悬殊,可他到底还是苏氏集团的现任董事长,是有头有脸的人他们竟然敢
想到那帮苍蝇一样的记者,没缝的鸡蛋他们还下蛆呢,现在可好,现成的新闻笑料被他们当场挡住,不知道要怎么造谣
思及此,林郡阳忙抬头道,快,帮我先通知各大报社,买断他们的这期新闻,一定不能让他们乱写听到没
没得到回应,他火大地抬头一瞪,眼前却只有一脸迷茫的大宅司机在后视镜里看着他。
他一颓,想到这不是公司司机,忙又打电话给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