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艳茹抚着林奚凌乱的发,心疼得要死,抿着嘴直摇头,眼里的泪蓄到极致硬是被她回了进去。
半晌才微哽咽道,乖,妈给你带了衣服,还有鸡汤,你先
她才强笑着拎了保温桶过来,就被林奚一甩手打到了地上,不锈钢的保温桶结实,砸在地上响声彻天,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
张艳茹看了看滚到墙角的保温桶,带泪的眼望着林奚。
林奚一哼,瞪着张艳茹,你到底带不带我出去她一瞪那只装满衣物用品的行李箱,气呼呼地冷笑道,你还想让我在这过年你到底是不是我妈啊你你跟我爸一样狠心
林奚平时哪里受过这种苦,手铐,禁令,连上个厕所都要申请,还要让人监视。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好不容易看到张艳茹,以为有了救赎,没想到她竟然给自己带了行李箱来。
你是不是跟我爸一样,不想管我了林奚明知张艳茹不是这样的,故意添油加醋用激将法。
可这会儿,激将法也不管用了,张艳茹要让她好过,就只能让她先受几天苦,否则,林郡阳真会弄死亲生女儿。
张艳茹一抽噎,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再不看林奚,只对她身后的警察道,希望你们好好照顾我女儿。
继而扬长而去。徒留林奚在那喊得撕心裂肺,又被扣上手铐收了监。
张艳茹回到家,林郡阳已睡下了,苏晚自然在房间反锁了门,这时候她出去,便是往张艳茹枪口上撞,给自己找麻烦。
无为,便是她现在最好的有为。
张艳茹回来正想拿苏晚开刀,找了一圈却不见人,问了红姨,红姨说。
大小姐被吓到了,现在精神恍惚在房间里睡觉,先生说了不要打扰她,用餐都给她送进房。
哼张艳茹冷笑一声,她倒会享福
再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会儿正在受苦,更是忿忿不平,气又无处撒。
想回房,可现在她不想看到林郡阳,林郡阳必然也不想看到她,两人若见面,必定是她成为出气包,白讨臊。
气的她闻着锅里的鸡汤也是一阵反胃,皱眉斥道,这什么鸡汤这么油熏得人恶心。
红姨一愣,想辩解说是张艳茹早上自己说要煲的老母鸡汤,但又怕被逮着机会骂她欺主多舌,只低了头不再说话。
闷葫芦张艳茹一瞪她,转身便把高跟鞋踩得踢踏作响。午饭我不吃了,要是林郡阳问起,就说我找合生的董事长夫人打牌去了。
其实她哪有心思打牌,不过是去做个spa解压而已,顺便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能救林奚。
早知道是林奚拿了她的首饰,她打死也不会报警啊。现在悔之晚矣。
楼上苏晚直跟沈时道谢,未婚夫,没想到你的效率比我想象的还高,出人意料,跟我配合的天衣无缝。
只要再晚一会儿,说不定警察就被林郡阳劝走了,那这场别开生面的大戏,岂不只能罢演。
那头沈时也刚接到好友的电话,那头说已通知了去搜查的带头人,看来,这几天未婚妻能好好悠闲几天了。
沈时本担心苏晚这几天过得不好,林家三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林郡阳老奸巨猾还好些不敢明目张胆,但那两母女可是上膛的枪。幸而林奚够蠢,自掘坟墓,倒让他们省了心。
呵呵,苏晚躺在床上,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垂于床柱的幔帐,细滑的穗子刮搔着她嫩滑的小手,冰冰凉凉,很是舒服。
耳边既是沈时温若春山夏风的嗓音,五米开外,开了半扇的落地窗前风撩轻纱,飘飘曳曳,倏忽起倏忽落,带着光吹得满室桂香,幽幽淡淡,甚是舒心。
全赖未婚夫助攻有力,为妻才能安富尊荣。谢了。苏晚歪在枕头里,语气慵慵懒懒,又带着三分醉人的笑意娇俏,活脱脱另一个沈时。
沈时自然知道苏晚和自己呆久了,未免沾染些自己的习性,自己又何尝不是。喜欢一个人,便会刻意又不自觉地去模仿他,说话的语气,握笔的姿势,笑时是先勾唇还是先眨眼。
仿佛她无论做什么,哪怕什么都不做,你望向她的眼,都是附着放大镜的摄像镜头。明察秋毫,过目不忘。
让未婚妻安富尊荣是为夫职责所在。只是单一个谢字,似乎不足以成为下一次的动力。不知未婚妻是不是要计功行封,以资鼓励沈时靠在办公椅背里,满眼的笑,听着电话那头似催眠曲般苏晚的呼吸声,甚觉心静神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