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忘舒便得罪了。”
神农本是气话,只盼秦忘舒经此一斥,就此胆怯身退也就罢了,哪知秦忘舒竟真个儿要与自己动手,那神农本是烈隐没不定。别瞧二人只是一招半式,其间却不知斗了多少道术。
世人只当那神农尝百草而立大功,又因资历极老而搏得大名,就算长生有份,但若起杀伐手段来,总不如禹皇黄帝等这些后来者。
只因那禹皇当年总领凡界修士,斗败许多妖魔,黄帝亦曾与蚩尤百场厮杀,于血战之中,修成无上大道。因此神农虽是名望甚高,却也只是个虚名罢了。而如颛顼帝喾等,也同样是百战帝君,唯有神农实不曾听说有过怎样的斗法事迹。
哪知今日与秦忘舒斗法,方现出神农真正的手段来,诸修瞧那场中符文,竟有大半不识者,便是儒圣,也只是瞧出个万道,却因双方遥遥而立,法宝不交,因此远远谈不上激烈,更加说不上壮观瑰丽了。
但如儒圣这样的大能之修,却瞧出这场斗法的好处了,此战好比是高手弈棋,瞧来古井不波,平淡无奇,但双方只要稍有疏忽,战句立时就会风起云涌,生死立决。
且二人斗法,也是存了忌惮之心,毕竟魔域三老就在身侧,若是玄机用尽,让那三老有个防备,到时无论是与少年动手,必然被动之极了。
因此这场斗法,无论如何,也只能是场闷战罢了。
秦忘舒越斗越是心惊,知道神农之术深不可测,自己便与他斗个百日,只怕也难有结果,那神农同样也是又惊又喜,原以为秦忘舒晋境过速,必然根基不稳,哪知自己施尽手段,那秦忘舒仍是游刃有余。
神农心中不耐,便道:“忘舒,你虽是后起之秀,毕竟不如我老道,这一战就让给我吧。”这是知道难以在法术上压倒秦忘舒,只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哪知秦忘舒并不答话,唯将手中赤凰刀压来,但此刀虽好,神农一柄法杖却可敌过千万法宝,此为天人合一之法,便是千修万修,神农只凭手中法杖,就尽可挡得住了。
因此那赤凰刀逼来,却也是同样卷入符山文海之中,只落了个默默无闻。
秦忘舒似乎并不甘心,猛然间手抹法诀一道,便见赤凰刀生出数道凤火,刹那间化去许多符文,竟逼到神农身侧去,神农笑道:“这等小术,岂能近我。”
法杖稍稍一动,亦化百道火焰,与那凤火搅成一团,以凤火之强,本是诸术难敌,但法杖中所施火焰,却似乎与凤火同源,这是神农的无双玄承,却也无几人能比得过的。
但就在两股火焰斗法之时,神农忽觉心中一动,原来秦忘借火传意,将其心思一字字传来神农心中去了。
在魔域三老在场的情况下,秦忘舒也唯有借用此术,方能传意达情。
神农细辩火中之意,原来秦忘舒说的是:“此战虽无必胜之术,却有不死之能。唯盼前辈成全。”
神农辩明其意,不由犹豫起来,就在这时,那凤火猛然爆涨,将神农须眉烧去数根,只听许负心一字字道:“神农皇,你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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