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崇雪静静地瞧着莞公主,面上神情虽是从容,但目中杀机已现。他轻声叹道:“莞公主,原本以为你我相安无事,倒也就罢了,哪知公主处心积虑,要黜退我阁中旧臣,如今公主逼迫曾阁老在前,设谋通天楼于后,君臣情谊就此尽失。本座只好召集法诀。元崇雪瞧这布置极是熟悉,不由喝道:“阁主,这是何意?”
莞公主神色郑重之极,冷冷地道:“田莞这十余年来,只做了两件事,一是将我阁中诸修所犯罪过一一记录在案,另一件事,就是将这座清修之地,布成一座祈罪台。”
元崇雪大惊道:“祈罪台?”
莞公主道:“但凡在我阁中说话,必能上达天听,曾阁老也好,元阁老也好,你二人一言一语,皆已瞬间通达仙界,想那正元仙子必然是字字入耳了。”
元崇雪大惊失色,饶是历事极多,也不由双手发颤,叫道:“莞公主,你焉敢如此!”
莞公主冷笑道:“阁老此言,竟是笑话了,阁老身为天伦阁首席,事无不可对人言,难道竟担自己所行之事,所言之语上达天听不成?”
元崇雪面色变化万千,忽地一笑道:“阁主莫要欺我,就算你暗设祈罪台,也需登闻鼓震鼓发音,方能上达天听。如今那镜中的登闻鼓不曾稍动,莞公主大言惑众,可笑可笑。”
莞公主微微一笑,道:“通天楼设十六面登闻鼓,各有所辖。每一面鼓,便管着一处方位了。”
元崇雪道:“这是当然。”
莞公主道:“蓬莱岛位于正东,若岛上有事祷天,自然是正东这面登闻鼓响动了。”
元崇雪喝道:“莞公主,你究竟何意?”
莞公主冷笑道:“阁老容禀,我这处祈罪祷天台,已然移花接木,转到正西那面登闻鼓上去,阁老不妨一听,正西那面登闻鼓,是否正咚咚作响?”
元崇雪忙向镜中瞧去,只见正西那面登闻鼓前,那根通天聆地槌正敲击不停,自己在这屋中所说的每一个字,想必已通过这根通天聆地槌,上达仙界之中。
元崇雪大叫一声,就向莞公主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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