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铭看着范晓梦这幅贱骨头的模样,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心里如同被毒蛇噬咬般难受。

驴日的表子!

见谁强就往上贴,真是半点脸皮都不要!

但形势比人强,程松铭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翻腾的怒火和嫉妒,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如同一个卑微的奴仆,讨好道:

“涂道友,在下姓程,来自大乾王朝,这枚罗盘乃重暝女帝陛下赏赐之物,按照先前约定,理应双手奉上。”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捧起罗盘,眼神闪烁,话锋一转,又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说道,

“可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程松铭自认为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很有水准。

既表明了自己的来历,抬出了大乾王朝和重暝女帝的名头,又隐晦地展现了自己的价值,警告这位名为“涂行难”的魁梧青年,不要轻举妄动,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他试图借此摸清“涂行难”的底细,判断他到底是漠北修士,还是大乾修士,亦或是其他势力的强者。

许知易微眯起双眸,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

大乾王朝?

再看程松铭暴露在衣袖外的手臂上,隐约可见的刺青煞印,他心中顿时了然。

水火化煞宗的嫡系余孽!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别请了。”

许知易伸出手掌,掌心向上,语气淡漠,不带一丝感情,

“罗盘给我。”

程松铭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如同被人当面扇了一记耳光,火辣辣的疼痛。

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范晓梦却抢先一步,一把娇笑着搂住许知易的胳膊,丰满的胸脯有意无意地蹭着许知易的臂膀,对着自家太上长老冷哼一声,娇嗔道:

“老东西,若非这位英雄仗义出手,你我早就被那鬼僧撕成碎片,还不快把罗盘给这位英雄,难道想恩将仇报不成?”

“你……”

程松铭喉咙一甜,一口老血差点喷涌而出,胸腔剧烈起伏,手指颤抖地指着范晓梦,气得浑身发抖。

这大逆不道的畜生!

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

“滚开!”

许知易金色瞳眸中骤然迸射出凛冽的戾气,如同刀锋般冰冷,一把推开范晓梦的身体,拉开一段距离,语气森寒:

“再敢碰我,与那鬼僧一般下场。”

闻言,范晓梦娇躯猛地一颤,脸上的媚笑瞬间凝固,如同寒冬腊月里被冰霜冻结的花朵,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她陪笑着后退几步,眼神怨毒地瞪了程松铭一眼,心里却将许知易骂了个狗血淋头。

榆木疙瘩!

真是个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粗鲁蛮夫!

“给不给?”

许知易金色瞳眸中压迫感愈发沉重,如同两座巍峨的山岳压在程松铭的肩头,恐怖的杀意在他周身疯狂酝酿,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雷霆之怒。

不得已。

程松铭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如同丧家之犬般,乖乖地递出罗盘。

然后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道友,不!前辈!”

他声泪俱下,老泪纵横,涕泗横流,

“您可怜可怜我老人家吧,此方禁地实在太过危险,老夫失去罗盘指引,注定死无葬身之地,还请前辈大发慈悲,带上我一同前行吧!”

“为此,老夫愿意为前辈当牛做马,鞍前马后,供奉百年,任凭驱使,您看怎么样?”

程松铭将姿态放低到尘埃里,只求能够保住一条老命。

许知易并没有急于表态,而是饶有兴致地俯视着跪在地上,如同蝼蚁般卑微的程松铭,语气玩味地问道:

“你是「水火化煞宗」的人?”

“其余四姓七宗呢,他们又在何处?”

程松铭悚然一惊,心中瞬间掀起惊涛骇浪,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浑身僵硬。

这家伙竟然知道自己的来历?

而且还提到了四姓七宗!

难道他也是冲着水火化煞宗来的?

程松铭心中惊疑不定,但此刻性命攸关,哪里还敢有半点隐瞒,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回禀前辈,他们…他们都死在禁地之中了,如今只剩下我和这名不成器的弟子苟延残喘。”

“哦~是吗。”

许知易嘴角咧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戏谑,他觑眼低眸,看着如同侏儒般跪伏在自己身前的程松铭,像是看待一只待宰的羔羊。

大手猛然探出,如同铁钳般精准地握住程松铭的脑袋,五指发力,如同要将他的头颅捏爆。

“那你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冰冷的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在程松铭耳边响起,带着令人绝望的死亡气息。

程松铭两股战战,身躯如同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

“你…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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