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这几天看下来,我发现这些女子都各有千秋。但越是接触,我越觉得,选择太子妃的难度比想象中大得多。”朱标揉了揉眉心,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朱瀚放下茶盏,淡淡一笑:“标儿,选择太子妃,从来不是简单的事。她不仅要与你相配,更要能帮助你处理宫中复杂的局势。”
朱标若有所思:“锦云的才华让我惊叹,但她的锋芒有些让人心生戒备。清萍则稳重内敛,但她似乎过于克制,总让人难以完全看透。而婉儿的温柔让人感到安宁,但正因为太安宁,有时候又显得不够强势。”
朱瀚点了点头,语气中多了一丝引导:“标儿,选太子妃,最重要的是找一个能与你互补的人。锦云的锋芒可以为你打开局面,但她需要学会收敛。清萍的沉稳能成为你的支柱,但也要小心她是否能面对风浪。而婉儿——她的柔和虽然不够强势,但她或许能让你在困境中保持平静。”
朱标皱眉:“皇叔,您的意思是,让我从她们中间寻找平衡点?”
朱瀚笑了笑,目光如炬:“你是太子,未来是要掌控大局的人。选太子妃,不是选一个单一优点的人,而是要看她是否能与你并肩。标儿,你该懂的。”
朱标闻言,目光渐渐坚定:“皇叔,我明白了。”
太子妃甄选已进入白热化阶段,剩下的女子们每日除了接受严格的才艺、仪态考核外,还要在女官的安排下共同生活。
随着人数逐渐减少,竞争愈发激烈,宫闱之中暗流涌动,矛盾也日渐显现。
清晨的庭院,几名女子正在修剪花草。顾清萍专注地修剪一株芍药花,手法娴熟,动作轻柔。一旁的苏锦云则坐在凉亭中品茶,眼神不经意地瞟向顾清萍,嘴角微扬。
“清萍妹妹倒是用心,连修剪花草也能如此认真。”苏锦云的声音柔中带刺,引来几名女子的侧目。
顾清萍抬起头,淡淡一笑:“锦云姐姐谬赞了,只是觉得这些花草需要细心打理罢了。”
苏锦云放下茶盏,缓步走近,目光落在顾清萍修剪的花上:“是需要细心,但若修剪得过于精细,反而失了自然之美。妹妹可要把握分寸。”
话音刚落,玉容忍不住替顾清萍出声:“锦云姐姐,清萍姐姐的手艺素来出众,这株芍药在她手下只会更加精致。”
苏锦云目光一闪,转而对玉容微笑:“玉容妹妹倒是心直口快,不过宫中的考核,可不是只看这些小技巧。”
顾清萍看了玉容一眼,轻声说道:“多谢玉容,不过锦云姐姐说得也有道理,我们确实需要时刻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
苏锦云听罢,笑容更加深了几分:“妹妹果然知礼,我倒是多说了几句。”
另一边的绣房内,几名女子围坐在一起刺绣。王月如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表情不耐,手中的针线拉扯得七零八落。
“月如姐姐,你的针法……是不是错了?”赵婉儿小心翼翼地提醒,语气带着几分善意。
王月如眉头一皱,语气尖锐:“我的手艺粗糙,不比你们这些大家闺秀,做得不好也是情理之中。”
赵婉儿有些尴尬,连忙摆手解释:“姐姐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锦云从不远处抬起头,冷冷一笑:“月如妹妹何必如此言辞激烈?刺绣本就需要耐心,若总是心浮气躁,又怎能完成得好?”
王月如冷哼一声,将绣布甩在桌上:“锦云姐姐的教训可真是句句在理。不过,我不觉得这些琐碎的才艺能决定什么。”
这话一出,绣房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赵婉儿轻声说道:“月如姐姐,大家都在努力,您这样说,会让人误会您的态度。”
王月如狠狠瞪了赵婉儿一眼,站起身来冷声道:“那就随你们误会好了。”说罢,径直离开。
苏锦云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有些人若是心态不好,即便勉强留下来,也难以胜任太子妃之位。”
赵婉儿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言。
夜晚的宫殿内,女子们回到各自的房间。一些人疲惫不堪,只想早些休息,但也有人趁着无人注意,开始私下结交盟友。
“玉容妹妹,我看你和清萍姐姐关系很好,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还请多多提点。”苏锦云端着茶盏,微笑着对玉容说道。
玉容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锦云姐姐说笑了,我只是个小角色,哪里敢提点您。”
苏锦云笑意不减:“妹妹太过谦虚。你与清萍相处的时间最长,对她的性情一定最为了解。若是她有幸成为太子妃,你可就是最大的功臣了。”
玉容听后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不好拒绝,只能含糊说道:“姐姐过奖了,大家都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苏锦云看着她的神色,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轻声道:“妹妹果然聪慧。”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太子府后院的池塘边,灯笼的光芒在水面上摇曳。玉容因为睡不着,便独自走出寝殿透气。
她披着一件轻薄的披风,缓步走到池塘边,看着清澈的水面,心绪渐渐平静。
“这里倒是比殿内清凉许多。”她轻声自语,伸手撩起一丝水波,微凉的触感让她略微精神一振。
然而,远处的一阵轻微脚步声让她骤然一惊。她连忙回头,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走近,那人一身素色长袍,眉目间带着几分俊朗和从容。
“太子殿下?”玉容愣了一下,连忙低头行礼,“小女子见过殿下。”
朱标抬起手,示意她起身,眉宇间带着一丝惊讶:“这么晚了,玉容姑娘为何独自一人到这里?”
玉容微微低头,语气略显羞怯:“小女子睡不着,出来透透气。不料竟在此处遇见殿下,实在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