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郗琮和他四目相对,薄唇轻启:“我不知道,伯父什么时候也有了豢养晚辈情人的癖好,伯母不会介意么?”
“郗琮。”江振龙说,“你还是太心高气傲。”
这样下去,早晚都会吃亏的。
因为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有一切的人都遂你心愿。
“你和姜里的关系已经结束了。我作为长辈,希望你能高抬贵手,别再来纠缠人家小姑娘,可以吗?”江振龙给他的面子足够了,语气温厚,却没有半分放低姿态的神色。
陈郗琮偏过头来,看着前方大雾四起的夜。
他知道姜里就坐在江振龙的车里。
他知道姜里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左手小拇指上戴着的银戒因为手掌用力,硌得人掌心生疼,细听能听到咔嚓的骨节声响。
陈郗琮一寸寸收紧掌心,面上冷若冰霜,忽然沉声:“姜里,下车!”
你看他到现在,也还是高高在上的命令。
永远把人看的低贱,不会平等而视。
在他眼中,无论姜里再怎么翻了天,也终究是那个初来香港战战兢兢的小演员了,毫无背景,不属于这个阶级圈子。
姜里闭着眼睛,仰着头靠在椅背上。
“陈生。”因为困倦,连平常的锋利和冷漠也收了力道,只余下一种陌生到可怕的感觉,跟这场大雾一样,空旷的虚无缥缈,“好聚好散是您先说的。”
您也不能因为,我就坑了你几个亿,再不守诚信一点,就这么气不过五次三番来找我,对不对?
当然这句话,姜里还要脸,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