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敌袭！敌袭！敌袭……”

乳峰山上一片敲锣打鼓和呼喊告警声，祝世昌和金砺也被惊醒，急忙向外看去，却不大看得清下方的情形，只能看到暗影闪烁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些明军是怎么做到摸黑进攻的？他们看得见吗？”

祝世昌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前文说过，这个时代大多数人是有夜盲症的，所以晚上大多足不出户早早歇息，军队在晚上多数也不会有所行动。

夜盲症因为什么引起的？是因为营养不良，缺乏维生素。

而朱由校在整顿边军、改革军制时也同步提高了军队待遇，主要是在粮饷给养方面，特别是对征东军团、东江军这些作战部队，隔一段时间会有一批动物内脏或者鸡蛋之类的供应。

且得益于对南方的平稳掌控，海运大规模发展，可以源源不断从海上运送胡萝卜、菠菜、苹果等果蔬供给北方边军。

使得征东军团和东江军的将士在不知不觉间夜盲症就被治愈了十之七八，使得大明将士具备了夜战的基本条件。

由于建奴惧怕明军以灯火为目标在晚上炮击他们，所以建奴军中进行了严格的灯火管制，导致乳峰山上几乎没有任何一点火光。

当建奴士卒点起火把时，就看见一群群头戴白巾的明军已经杀到眼前。

“弟兄们！为祖将军报仇雪恨！杀——”

祖大乐满含恨意，率领关宁军的老兄弟冲入建奴阵地中展开血肉搏杀。

……

锦州城中。

杜度匆匆跑入府衙：“禀旗主，刚刚收到消息，罕王殿炮台丢了！”

“什么？那些个汉将干什么吃的！全是废物！”

岳托闻言，恼怒地拍得桌案震天响。

杜度道：“那些明狗诡计多端，趁着夜色摸黑偷袭，且我军兵力不足，根本顶不住明狗的围攻。现在祝世昌和金砺正在重整人马，准备反击夺回罕王殿炮台。”

岳托深思熟虑一番，摇摇头：“命令各部放弃乳峰山的据点。让他们撤回来吧，我军兵力不足，再硬拼只会雪上加霜。收缩兵力守好锦州城和紫金山就行。”

杜度刚要去传令，又有传令兵跑进来禀报：“禀旗主，昨日袭击流水堡的那支明军骑兵，今日袭击了小凌河驿，刚才有快马来报发现他们在大凌河堡附近出现！”

岳托双眼微眯：“硕托现在在何处？”

“在紫金山附近！因为今日发现松山堡方向一支明军骑兵越过小凌河向东离去，硕托旗主就先去寻找这支明军骑兵的踪迹了。”

“又一支明军骑兵？”

岳托在心里盘算一番，叹了口气道：“北普陀山防线废了，命令我们自己人退回流水堡，大胜堡就留给那些蒙古人吧。再传信给硕托，让他密切注意潜入我军后方的明军骑兵，明狗怕是要断我退路。”

……

十三山位于大凌河堡以东，高一里，周二十里，有峰十三座，故称十三山。明廷在这里设驿站，是锦州去往辽东的重要节点。

雷时声带着两千骑兵在附近游弋，恰有斥候来报：“报师长，有几支建奴斥候队一直尾随我军踪迹！”

雷时声摸着下巴暗忖：“不应该啊，我们两千人的骑兵大张旗鼓袭击流水堡，又出现在小凌河堡附近，锦州的建奴就这样放任我们，不怕我们断他供给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