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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大乐满脸担忧。

祖大寿嘴角流血、脸色苍白,仍然强行撑起笑容:“我一生从军,效忠朝廷,今天为了大明马革裹尸,也算是…死得其所,我死后就数你军职最高,你一定要带领族人光耀门楣、重铸辉煌!”

祖大乐连连摇头:“兄长,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快!快送到军医处!我兄长如果有事,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收到消息的赵率教也火急火燎赶到军医处。

此时祖大寿已陷入昏迷,军医正在施救,祖大乐在军医处寸步不离。

赵率教好言安慰一番,随后看向战场,发现袁崇焕部也已经被建奴压制到了山脚下,长叹一声下令:“鸣金收兵,命各部清点人员,救治伤员。命四师开始炮击,务必尽量打掉建奴的防御工事!”

“轰轰轰——”

明军将士退下来后又是一连串火炮轰鸣之声,炮弹不断落在乳峰山上,炮手一直打到炮身过热,出现火炮炸膛的情况才停下来歇息。

入夜。

松山堡城外燃起了一堆熊熊大火,祖大寿终究没能撑过去,赵率教召集大半将士为他进行火化告别仪式。

祖大乐手执一杆步槊站在火堆最前方,后面跟着数千名将士,所有人头上都绑着一条白色头巾,火光照亮了在场每个人的脸庞,每个人眼中都有着不一样的神采。这些人都是原关宁军的将士,曾经都归属于祖大寿麾下。

祖大乐一言不发,郑重地朝着赵率教拱拱手后,毅然转身离去,那些将士也尾随在他身后走入黑暗之中。

罕王殿炮台上,祝世昌和金砺站在垛墙边,遥望松山堡方向。

祝世昌问道:“那边的火光是什么?”

金砺思索一阵,道:“斥候无法靠近,侦查不了,不过照我估计,应该是祖大寿死了。”

“那就要祝贺你立下大功一件!”

金砺神色沉重地摇摇头:“我一点也不感到高兴,这只会激怒他们,你也知道,明廷虽然腐败,但关宁军的战斗力绝不可小觑。明天必会是一场硬仗,今晚你加强戒备。”

祝世昌不以为然:“晚上什么都看不见,明军也从来不喜好夜战,你今晚只管休息好,明天就看你的了!”

金砺提醒道:“你别忘了松山堡是怎么丢的。”

祝世昌不屑一笑:“是松山堡那些人太蠢,竟然出城野战,真是脑子进了水!”

金砺眯眯眼,不再说什么,转头走到堡垒中寻个地方睡觉去了。

见人离开,祝世昌吩咐手下:“你们安排些岗哨守夜,本将今天大战一场也乏了,先休息一会。”

随着松山堡方向的火光渐渐熄灭,建奴这边值守的哨兵失去关注点,时间一长也开始神色迷离,昏昏欲睡。

而此时山林间悄悄出现了许多黑影,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密密麻麻。

建奴哨兵也被惊醒,循着声音看去却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拿起火把往前伸去,但火光只能照亮身边的一小片范围,根本无法看清再远一些的地方。

“嗖!”

黑暗中寒光一闪,哨兵猛然一惊,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一支箭矢已经直接洞穿了他的喉咙。

“额…咕噜噜…”

哨兵只能发出一阵呜咽,随后瞪大了双眼“砰”一声坠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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