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想多了。
一个萝卜一个坑,那些好的岗位,好的待遇,早就被某些人预定了。至于他们这些底层士人,与黔首没有太大的区别,想要靠着努力上位,想要靠着奋斗走向成功,可笑而无知。
没有背景,有了功劳不是你的,而是上司的;
没有背景,上司有了罪名,绝对让你背锅。
没有背景,最好不要去当官。
笑完之后,张耳说道:“刘季,在这里为君上守陵几年,也对得起君上了!我打算离去。”
刘邦问道:“兄长,打算前往何处去?”
张耳说道:“当赘婿!”
刘邦听着,立刻傻眼了,不由的问道:“赘婿,大哥你不会傻了吧!”
张耳笑道:“傻吗,我不傻,反而很聪明。像我们这样的底层士人,有点才华,有点本事,可本事不算是太大,能力不算是太强。没有背景,没有人脉,更是没有贵人照应,我们如何出人头地?”
刘邦说道:“是呀,出人头地难呀!”
最近一段时间,刘邦和张耳也是出去找工作,想要寻找新的主君,成为某本封君的门客。然后,屡次求职,屡次失败,理由很多种,听着都是怀疑人生,怀疑我们是不是两个大废物。
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不需要。
封君招收门客,要给予相应的待遇,花费较多的钱财。
招揽诸多的门客,要做大事情。
可魏国的封君,不想着做大事情,只是想着啪啪美人,召开宴会,自然不需要他们了。
张耳说道:“我们失业有很一段时间了,口袋当中的钱币也不多了,继续下去,只能要饭了。刘季呀,伱甘心当乞丐,前去乞讨吗?”
刘邦说道:“不甘心!”
张耳说道:“我也是不甘心。可思来想去,只能去当赘婿了。在外黄县有一个富户,那里有一户人家,家境富裕,可男人却是死在战争当中。只有一个老爹需要赡养。我打算前去当赘婿。”
“没有男人当顶梁柱,女人撑不起家呀!”
刘邦说道:“大哥,那可是赘婿,赘婿与罪犯,与商人等,一个级别。”
在诸多阶层当中,存在鄙视链,而赘婿就是处在鄙视链的底层。
张耳笑道:“当赘婿又是如何?脸面重要,那是权贵,我等只是地上的烂泥,还需要什么脸面。脸面能当饭吃吗?成功的第一步,就是要丢下脸面,把脸面丢在烂泥当中,脸面真的不值钱。我若是到了外黄,当那一家的赘婿。”
“到了那时,美人是我的,家产是我的,只要安心的把老人养老送终,我就能继承那里的一切。只要继承了那一切,借助这些钱财,到了大梁城。买下官职,我也能出人头头地了!”
刘邦说道:“哥哥真的要如此!”
张耳说道:“自然如此!”
刘邦说道:“我也没有去的地方,不如跟随着哥哥一去。哥哥去当赘婿,我也好跟着哥哥打杂,求得温饱。想来哥哥,不会拒接我吧!”
张耳笑道:“我们兄弟一场,谁跟谁呀。只要哥哥有一口吃的,就是少不了弟弟的。”
刘邦上前道:“拜见大哥,不对,拜见主公!”
张耳笑道:“走,大哥带你吃肉。”
在这里,简单的收拾着东西,两兄弟出发而去,前往外黄而去。
君子待时而动。
这些年,张耳不只为信陵君守陵,更是在调查着四周的情报,寻找未来的出路。
在调查当中,确定外黄的一个寡妇,打算去当赘婿。
这个寡妇贼有钱,还有相应的势力,可家里面死了男人,只有年纪大的老爹,正是需要上门女婿前去撑门面;张耳思索之下,觉得他可以的。
在信陵君门下,他只是微不足道的门客,只是远远的看着信陵君,信陵君也未必记得他的名字。
可毕竟,他是信陵君的门客,这是最大的招牌。
……
到了外黄县,张耳花费钱财,买下一个店铺,卖酒维持生计。
又是邀请县里面的富户,前来捧场。
在宴会的时刻,有着十几个游侠上前,直接拜见张耳。
张耳的名声不大,可信陵君的名声很大。
昔日的时刻,无法拜在信陵君的门下,如今拜在信陵君门客的麾下,似乎也不差。
随着十几个游侠的拜见,张耳的名声也在外黄县流传开来。
不论是底层的黔首,还是上层的富户,还是亭长,县令,县尉等,皆是知道张耳这一号人。
信陵君的门客,在魏国太好使了。
这可是金字招牌。
虽然这位君上已经逝去了,可处处流传着信陵君的传说。
不久之后,县令邀请着张耳。
张耳带着刘邦,前去赴宴。
在宴会上,县令亲自端着酒杯,礼仪颇为尊敬。
张耳也是谦虚的回应着。
在宴会上,张耳说着信陵君的故事,说到了信陵君率领门客救援着赵国,邯郸城外大破秦军;又是说在邯郸城,赵王亲自迎接着信陵君,礼仪周到;接着,再次说信陵君率领合纵大军,大破秦军。
最后,说信陵君被魏王猜忌,最后郁郁而亡。
在这些浩大的历史进城当中,张耳只是一个喽啰,存在感很低。
可张耳不介意夸大其词,回忆着往昔的峥嵘岁月。
县令听着,也是沉迷在其中。
次日之后,关于这些宴会的消息,也是随之流传开来。
张耳名声越来越大,信陵君门客,为信陵君守陵多年,这些招牌越发的明亮,越发的吸引人。
在不断养望当中,张耳觉得时机到了。
不久又是传来一个谣言,大梁城要派遣新的县令到外黄。
新的县令,为了防备秦人入侵,要向富户加税。
顿时,外黄的很多富户皆是惶恐不安,那户人家也是惶恐不安着。
这时,张耳亲自到了那个大户门前,直接求亲。
没有托付媒人。
因为托付媒人,可能还会被人拒绝。
可张耳亲自上门求亲,却是断绝拒绝的可能,拒绝就是结仇,就是看不起我信陵君的门客,就是看不起信陵君。
那个大户的老爹,闪过一丝畏惧,又是询问一些问题。
张耳对答如流。
老爹也答应了。
不久之后,婚事彻底成了。
张耳顺利的入主外黄县,不仅是迎娶了一个美人,还收获了大量的钱财,在外黄县彻底站稳了脚跟。
在站稳脚跟后,张耳开始用着钱财开道,开始当官,在县令的保举下,率先成为亭长。
接着,又是借助机会,成为乡啬夫(乡长)。
在这个过程当中,身份在剧烈的变化,从无业游民,变为大富翁的女婿,进一步成为乡长,逐步走上人生的巅峰。
刘邦,也成为张耳的门客,跟着这位大哥,享受着美酒,偶尔进入女闾当中,享受着美人的温柔。
生活变得美好起来。
渐渐的,有些乐此不疲,忘记了沛县。
再也想回家去了。
回家能干什么,像大哥那样当农民种地吗?
当农民,注定没出息的。
虽然爷爷据说是魏国的县令,据说也是大夫出生,据说刘家的祖上更是六卿当中的范氏。
可这太遥远了。
没有丝毫炫耀的本钱。
还是现在的生活美好。
……
齐国,稷下学宫当中。
张良正在读书,翻阅着《管子》。
这本书,是稷下学宫的群贤编辑而成,里面有大量的治国理念,更是有经商的理念,讲述着君王如何借助权力,进行赚钱。